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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与银白交织的光辉缓缓沉降,如同巨大的、温柔的穹顶,笼罩着寂静的祭坛。那爆发性的能量冲击已经过去,但水晶球依旧散发着恒定而柔和的光芒,与祭坛上流转的银白符文交相辉映,将这一隅死寂之地映照得如同古老神殿的内庭,竟有几分神圣的暖意。
沈千凰瘫坐在祭坛冰冷的边缘,背靠着粗糙的石壁,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左肩的伤口火烧火燎,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出钻心的痛楚,而体内那两股剧毒的厮杀并未停歇,只是在那浩瀚光明的映照下,似乎被某种更宏大的力量压制、隔绝,变得遥远而沉闷,成了意识深处持续不断的、令人窒息的背景噪音。
但此刻,另一种更迫切的担忧压过了身体的痛苦。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挣扎着向她靠近的同伴,又望向远处那悄无声息、被碎石半掩的阿月。
“别动……我……我去看看阿月……”幸存的同伴,一个名叫林岚的年轻姑娘,脸色惨白,嘴角还带着血丝,胸口衣衫破碎,露出一片焦黑的灼痕,那是被玄甲卫煞气所伤。她强撑着,一步步挪向阿月倒下的地方。
沈千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试着凝聚一丝灵力,想催动玉佩帮忙,但体内空空如也,连那两股剧毒的力量都显得“沉寂”了许多,不知是被消耗殆尽,还是被祭坛的光明压制。玉佩静静躺在手心,温润微凉,再无异象,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只是幻梦。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格外漫长。林岚终于挪到阿月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颈侧,脸上露出悲喜交加的复杂神情,回头对着沈千凰,用尽全力喊道:“还……还有气!很微弱,但还活着!”
沈千凰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一口浊气吐出,却牵动了胸腹间的伤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可眼下,她们三个,一个重伤濒死,一个战力大损,自己更是油尽灯枯、身中奇毒,被困在这诡异的幽墟深处,与外界隔绝。希望,又在哪里?
她目光重新落向祭坛中央的水晶球。是它,还有那从玉佩中飞出的神秘女子身影,救了她们,或者说,至少暂时击退了玄甲卫。但它究竟是什么?与玉佩有何关联?与这幽墟,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为何玄甲卫称其为“墟核”,并如此渴望得到?而那道女子身影,是玉佩的“灵”,还是……某个存在的残念?
疑问如同潮水般涌来,却找不到任何答案。她甚至没有力气去仔细探究。眼下最现实的困境是——她们如何离开?阿月的伤怎么办?自己体内这随时可能爆发的剧毒,又当如何?
就在她心念纷乱,几乎要被绝望和无力感再次淹没时,祭坛中央,那光华流转的水晶球,忽然轻轻一颤。
不是能量爆发的震动,更像是一种……苏醒后的、带着某种灵性的、温和的脉动。
紧接着,一道比之前柔和许多、细若游丝的赤金色光线,自水晶球中缓缓飘出,并非射向沈千凰,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轻盈地、蜿蜒地,飘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阿月。
光线在阿月身体上方盘旋一周,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轻柔地落下,融入她胸口的焦黑伤处。
奇迹发生了。
那散发着不祥黑气的、被煞气侵蚀的伤口,在赤金光线融入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恶化,黑气丝丝缕缕地被逼出、净化,伤口边缘开始泛出淡淡的、充满生机的粉色,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林岚惊喜地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去触碰那光线,却又敬畏地停住。
那光线似乎完成了初步的“治疗”,又从阿月身上飘起,分出一缕更加纤细的光丝,飘向林岚。林岚有些惶恐,但感受到光丝中传递出的纯粹、温和、毫无恶意的能量,她没有躲避。光丝融入她胸前的伤处,带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灼痛迅速减轻,伤口也开始缓缓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