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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仓库的大门紧闭,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吊在头顶。
空气里飘着一股机油和锯末混合的味道,这是山河贸易起家时的老味道。
十个汉子站成一排,没穿这年头流行的喇叭裤花衬衫,清一色的劳动布工作服,裤腿扎得紧紧的,脚上是解放鞋。
这帮人岁数都在二十五六到三十出头,正是当打之年。
他们看见李山河下来,没人说话,也没人乱动,只是齐刷刷地看过来。
那眼神不像刚才那个搬货的小年轻那样畏缩,而是一种野兽看见头狼时的服从和审视。
这都是在边境线上跟老毛子拼过酒、在大雪壳子里扛过木头、甚至跟偷猎者动过刀子的狠角色。
李山河背着手,慢悠悠地从这排人面前走过。
他不需要那种只会点头哈腰的奴才,他要的是能在关键时刻替他挡刀子的兄弟。
“都认识我吧?”李山河站定,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认识!大老板!”十个人异口同声,中气十足。
“别叫大老板,听着像地主老财。”李山河摆摆手,
“这次叫你们来,魏向前应该都跟你们交了底。我们要去的地方,比林子里还危险。林子里有熊瞎子,只要你有枪就不怕。那地方有人,手里有枪,心比熊瞎子还黑。”
他走到一个满脸横肉、左眼角有道疤的汉子面前。
这人叫王大拿,以前是林场的伐木工,力气大得能把一头牛按倒。
“大拿,你怕不怕?”李山河盯着他的眼睛。
王大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烟熏的大黄牙:“怕个球。只要钱给够,俺这条命就是您的。俺娘还在医院躺着呢,魏总说这次去只要能回来,俺娘的手术费全包,还给俺要在城里买房。俺想得明白,这就是卖命钱。”
“痛快。”李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硬邦邦的肌肉跟石头似的,“命是你自己的,得惜命才能花钱。但我保证,只要跟着我,钱少不了你们的。”
他转过身,看着所有人:“这次去,咱们是用远东贸易安保部的名义。到了那边,少说话,多看眼色。咱们不主动惹事,但要是有人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
“那就给他把腚眼子缝上!”彪子在旁边插了一嘴,挥了挥拳头。
众人都笑了,气氛稍微松快了一些。
“行了,去财务领安家费,一人先拿五千。把家里的事安顿好,明天一早,火车站集合。”李山河挥挥手示意解散。
那十个汉子没有欢呼,只是默默地点头,然后有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