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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夏允彝的提问让张溥有点难看,但这场集会还是圆满落幕,江南几大会社都同意结盟组成新复社,张溥威望继续提升,确定了自己在江南第一名士的地位。
夏允彝名声也得到提升,他的三问被称为“几社三问”成为了整个江南的热点,江南的读书人都在讨论如何解决这三个问题,甚至官方在其中推波助澜。
现在的南直隶总督侯恂对这次金陵大会很不满,复社玩的这一套都是他们当年玩剩下的,他们这些老人还没退位,新人就急着想抢班夺权,简直不成体统。
在他看来张溥就是一个野心勃勃晚辈,为了压他一头,侯恂对夏允彝给他难看之事推波助澜,想要推出对夏允彝和张溥打擂台。
江南热闹非凡的时候,江北的生产也在快速恢复。
扬州近海上,有一艘小渔船停在海面上。
“啪啪啪!”一个青年人不断的拿着一节竹竿有节奏的拍打着海面。
而有一个年纪稍大的渔夫,则提着渔网,静静的看着海下的情况。
而随着竹竿拍打的声音,4周的鱼群纷纷游过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极其庞大的鱼群围绕着船只4周。
年长的渔夫当即把网撒出去,而后只能拉着渔网。
“噗噗噗!”没多久,一条条被渔网网住的鱼,噗噜噗噜的被拉上了船。
青年激动道:“爹,又是大丰收,这一网下去最起码有几百斤大黄鱼。”
中年渔夫笑道:“还不过来帮忙。”
在两人的努力下,被网住的大黄鱼拉上了船,一条条被清理出来。
中年渔夫感叹道:“都督的法子太好用了,俺打了一辈子的鱼,却不知道还有这种方法能让鱼儿主动入网。”
青年渔夫道:“知道了也没用,官家会把俺们多捕的鱼全部抢走,这天下也只有都督是真心待我们疍民。”
中年渔夫点头道:“回去之后给都督再上一炷香,我等吃了饱饭不能忘了恩人。”
青年渔夫道:“俺知道了。”
在古代,疍民的地位一向低微,他们被视为不入籍的“贱民”。唐宋时期,疍民逐渐被官方审定为贱籍,生产生活受到诸多限制,甚至不允许登岸陆居,大部分疍民一生都只能在一只小船上度过。
明朝沿袭了前朝的“贱籍”制度,疍民被单独编入“蜑户”,列入“四民之外”的贱籍。
他们被命令不得与陆上平民通婚,社会身份世代固化;被禁止参加科举考试,上升通道被彻底切断;还被强制承担官府差役,如水驿运输、军需物资运送等,却无酬劳或酬劳极低。
这是一群游离在大明主流社会之外的人。在扬州、淮安一线的沿海地区,大约有上万人的疍民群体。他们全家以舟楫为家,所居住的小船被称为“连家船”或“艇户”。船上空间极为狭窄,他们的生活起居,从吃饭睡觉到日常活动,都只能在甲板与船舱内完成。这些小船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规模化的“水上聚落”,常常停泊于港湾、河汊,像珠江、闽江流域及海南沿海等地都有他们的踪迹。
疍民们以近海或内河捕鱼为生,他们捕鱼技术娴熟,但收入却十分微薄。他们的食物主要是鱼虾和稻米,蔬菜获取极为困难。长期以来,他们面临着物资匮乏与生计困境,还要常年承受风浪、疾病的威胁。婴儿死亡率较高,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他们的人均寿命也低于陆上居民。
然而,自从第 4师攻占了扬州、淮安等地之后,这些疍民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同社废除了“蜑户”制度,这些渔民如今可以像普通百姓一样在陆地定居,想要耕作还能分到土地,再也没有了歧视性的政治身份。
这已经让渔民欢声雀跃了,能上岸,能分到地,是他们祖祖辈辈做梦都想的事情,现在终于能实现了。
本来很多渔民已经打算这辈子再不下海了,就留在岸上种地。
但他们万万想不到世道的变化会这么快,大同社以来,疍民反而成为了一个受人尊重的职业。
都督府组建捕鱼队,进入捕鱼队的渔民一下子有了事业编,最开始他们还不懂什么叫事业编,但经人介绍才知道,所谓的事业编就是都督府自己人。
都督府专门安排医护人员为他们治疗常年在海上落下的风湿病,还为他们的父母妻儿在陆地上安排了房屋,让他们的亲人能够安居乐业,使这些渔民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打渔有俸禄,有奖金,年老之后还有厚生金,都督府会帮他们从生管到死。
这一系列的改变让疍民们极为激动,他们对大同社充满了感激之情。很多渔民家中有徐晨的牌位,他成为了所有渔民新的信仰。每日的香火不断。
渔民每日都拼命地为大同社捕鱼。而此时因为黄河带来的大量泥沙,淮安、扬州一线有丰富的营养。当地的渔场正处于几百年来最为丰富的时期。他们捕到的鱼,会被专门运输到一个沿海的鱼肉加工作坊。
而赵云飞、刘亚雄、陈诚三人陪同孙磊四人前来巡视这家加工作坊。还没进入作坊,一股难闻的鱼腥味便扑面而来。好在几人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他们从工作人员那里拿过口罩戴上后,很快就适应了这股味道。
走进作坊,只见当地的妇孺们穿着整齐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头套,俨然一副劳动妇女的模样。
她们熟练地拿起专业的小刀,去掉鱼头,破开鱼腹。完成这道流程后,下一个流程的女工便会在鱼身上涂满海盐,然后把它们挂好晾晒。最后,这些鱼肉会被打包,通过船舶运输到中原战场。
孙磊看着上百个妇孺行云流水般地处理着一条条海鱼,处理完的海鱼被挂在晾晒架上阴干,不禁询问道:“你们这个鱼肉加工厂一个月能弄出多少咸鱼干?”
鱼肉加工作坊管事罗刚回答道:“大人,这要看渔船捕鱼的数量。”
孙磊又问道:“不要在意打鱼的数量,你就说这些女工全力制造咸鱼干,一个月产能是多少?”
罗刚答道:“有足够的鱼肉和海盐,我等一个月可以加工一万石以上海鱼。”
孙磊点点头说:“也就是说差不多 150万斤,这个数量倒也不少。”
赵云飞接着说:“这样的作坊有 5家,扬州不缺盐,有多少鱼都可以腌制。关键是船只太少了,渔民他们的船也太小了,一次捕不了多少鱼。”
刘亚雄笑着说:“现在粮食总是不够吃,地里也不可能突然就多出那么多产出,若是能从海里多捞点吃的,那自然能补上不少。关键是想要多捕鱼少不了船,越大的船捕鱼的收获越大。”
孙磊问道:“现在有多少人在为捕鱼产业服务?”
赵云飞说:“渔民虽然有上万人,但他们不可能每天捕鱼,他们的渔船太小了,海上风浪太大,按照他们的说法,一年当中只有一半时间能捕鱼,还有一些人不想捕鱼,只想种地,整个扬州,淮安一线大概有5000余人,围绕着捕鱼业当差。”
孙磊说:“五千人还是太少了,至少要有五万、十万人,这才能满足都督说的让海洋成为我大同军的粮仓。”
赵云飞无奈地说:“渔民不成问题,关键是没有那么多的船。”
孙磊笑道:“都督让我来这里,就是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我们钱庄出钱给你们购买新的海船,建设造船厂,建造大型的捕鱼船。总之,围绕捕鱼造船这一系列产业链,你们只要建设作坊,我们钱庄就会放贷款。都督对你们这里寄予厚望,想要在扬州这里打造一个海上粮食基地。”
赵云飞听了笑道:“如此就多谢孙磊兄弟了。”
回到县衙后,赵云飞早已精心布置了一桌海鲜宴,桌上有鲜香的海带汤、肉质鲜嫩的清蒸大黄鱼,还有咸香可口的咸鱼干。几人都是老相识,也不客套,端起饭碗就大快朵颐起来。
“这咸鱼还真配饭,一块能顶一碗饭。”孙磊一边吃着咸鱼,一边笑着说道。众人在欢声笑语中享受着美食,酒足饭饱之后,孙磊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你们除了捕鱼之外,都督还有两个任务要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