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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充满生机的力量,仿佛一滴清泉滴入沸腾的油锅。沧澜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狂暴的攻势为之一滞。他看到了凌玥苍白而坚定的脸,感受到了那股熟悉、让他眷恋的温暖正在拼命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与疯狂中拉扯回来。
“玥儿”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开始用残存的意志,配合着凌玥的自然之力,一点点收束那失控的力量。墨色的纹路缓缓退去,银蓝的光华重新占据主导,只是变得异常黯淡。
危机暂时解除,隔离室内一片狼藉。沧澜脱力地半跪在水晶平台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毫无血色。凌玥立刻上前扶住他,感受到他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她的心如同被紧紧攥住。
经过数次这样游走在毁灭边缘的尝试,凌睿团队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其脆弱的平衡点。他们发现,当凌玥的自然之力以特定频率包裹住沧澜的精神核心时,再辅以共振器构建的外部疏导场,沧澜能够短暂地(约一刻钟)同时调动两股力量,并保持理智。
然而,这胜利的代价是巨大的。每一次控制,都像是走在锋利的刀尖上,对沧澜的精神是极大的折磨与消耗。实验结束后,他往往需要沉睡大半天才能恢复一丝精力,并且,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眼底深处那属于人鱼王子的飞扬神采,似乎被磨平了一丝,多了一份沉郁与疲惫。
深夜,沧澜站在隔离室的观测窗前,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对身旁的凌玥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玥儿,我感觉‘我’正在被慢慢磨掉。每一次控制它们,都像是在用‘沧澜’的一部分去交换力量。最终剩下的,会是什么”
凌玥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声音轻柔却斩钉截铁:“无论剩下的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沧澜。我会陪着你,直到找到完全掌控它的方法,或者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