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宴席VS演戏(求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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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风摆摆手:“今天我们放开一点,于先生,你看如何?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紧绷着脸,难受死了。这会儿,咱们就好比去了面具,真实点,再真实点!”

毛齐五松了松中山装扣子,半抬着屁股,满脸堆笑地开着玩笑:

“再真实点?戴先生,总不至于大伙坦诚相待吧?在座的可有女性的。姜主任,是吧?”

姜毅英笑着拢了拢了头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说什么呢?自己人开开玩笑,无妨,可别当着于先生的面丢人。”戴春风笑骂了一句,手在大背头上摩挲了一圈,“言归正传,今天的贵客是于兄。于兄,你们宗教人士,应该有一些.”

“我向来不问政治的。不问政治!”于斌伸出修长的手指,白净得如同女人。

王新亨咂摸着嘴说:“不问政治,不代表不知道政治。我也是不问政治的人,可是,谁又能离得了政治呢?”

“这话有理。”毛齐五插话说,“政治是须臾不可离开的。就像空气,人怎么能离的了空气呢?当然,于先生的意思我理解,不是不知政治,而是不问政治!”说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义,意味深长地问,“张副主任,你觉得呢?”

张义没想到话题突然落到自己身上,有些意外,余光扫到戴春风正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他,不由心生警惕,却面色如常,沉吟片刻说:

“属下拙见!政治是须臾不可离开的。关键是咱们这里说的政治是个侠义的概念,概念不同,于先生说不问政治,我觉得还是不问侠义概念上的政治而已。

其实,能问政治的人并不多。政治是一种形态,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极少数人所拥有。就拿在座的人来说,除了局座有资格,还有何人?我等不过附骥尾之辈,幸得追随戴局长左右。自当以中山先生三民主义为根本,忠心党国,恪尽职守,为军统局、为党国大业效犬马之劳!”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眉宇间尽是赤诚,引得众人连声叫好。

毛齐五顿时憋火又无奈,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包上,附和着笑了笑,刚想出声反驳,就被戴春风一个眼神制止。戴春风淡笑一声,换了话题:

“别掉书袋、拍马屁了。云义啊,听说你今天去拜访了郑明远?”

“是,这是毛主任交待的任务。”张义一脸坦然地点了点头。戴春风却不说话了。张义觉得戴春风的语气有些奇怪,但奇怪在什么地方,他又想不出来。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戴春风先提议为乐山来的于斌共同干一杯。大家都喝了,于斌只是意思了一下,说胃不好,沾不得酒,气氛不由有些尴尬。

有道是朋友相聚,菜不在精,酒不在贵,重要的是真诚和热情,你说不喝酒,这不是扫兴吗?

见气氛尴尬,毛齐五忙出来打圆场:

“于先生确实胃不好。别看于先生是主教,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生活却毫无俗务奢华之风,简朴至极--不抽烟不喝酒,每日粗茶淡饭,一派高人风骨。”说着,他请示戴春风,“戴先生,于先生既然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行,当然行!”戴春风又捋了捋大背头,示意佣人给于斌上茶,然后话锋一转,“于兄,今天你可是贵宾,既然酒也喝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这既然戴先生发话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来拜访戴局长,还真是有求于人。”于斌叹了口气,接着,愤愤不平将他们天主教在边区如何艰难发展,如何遭到红党打压的经历一五一十熟悉了一遍,“雨农兄,诸位,我刚才说过,于某不问政治,也不参与政治,只一心传教。奈何我以赤诚待人,他人反倒以凉薄相报。”说着,他狠狠一锤桌子,咬牙切齿地说,“既然如此,我唯有以恶报恶了,他们不让我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戴春风满脸诧异:“有这么严重?”说着不待于斌回答,他望向王新亨,“王处长,我们是不是也牺牲了一批打入边区的壮士?”

王新亨凛然:“是,十不存一。”

戴春风痛心疾首:“那可是几百训练有素的壮士啊。娘希匹,欺人太甚!”

“的确欺人太甚,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于斌附和着,白胖的脸上满是阴毒,“戴局长,危局当头,我等当同仇敌忾,携手抗敌才是,我这边.可以帮你们军统建立工作网,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情报渠道也愿尽数共享,只求上下一心,一雪前耻!”

张义听到这儿,算是摸底地明白了今天聚一聚的意图了。戴春风拉上于斌,一唱一和,就是给他们演戏呢,至于演戏的对象,自然是在座的诸位,重点针对的是自己。

他明白了,在座的都是人精,同样品鉴出一丝异样,但又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到底这是党政情报处的事。

戴春风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冷哼一声站起来:

“别觉得事不关己,就可以高高挂起。哼,我正告诸位,现在红党的声势日益浩大,诸位如果再不警醒、再不奋起,等他们真的得势后,你我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我意已决,这次计划定为‘惊雷’,由王新亨总负责统筹全局、研判核心情报;行动处抽调精锐骨干,负责一线行动;电讯处全程保证加密通讯,确保指令精准传达,严防泄密;人事处要提前准备掩护身份证明、保书;总务处提前筹备武器装备、补给.各处室要各司其职、紧密配合、无缝衔接,务必确保‘惊雷’计划一击即中!”

“是!”

半个小时后,宴席散去,各个处长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天已黑透了。

出了戴公馆,猴子跑过来问:“处座,是不是回家?车子已经发动了。”

张义点点头,向车子走去,可就在上车时,又停下来,对猴子说:

“你还没吃饭吧?你先开车回去,我一个走走。”

“这”猴子迟疑了下,还是没说话。想了想,去车上拿了一只手电筒交给张义。

张义收下后,慢慢向山下走去,风一吹,本来不多的酒意,一下子就全没了。

深夜的山里,雾气又开始弥漫起来,笼罩上来。

这雾如同小猫的爪子,轻轻地挠着,让人的心开始飘忽。

密不透风的大树山竹挡住了月光,张义打开手电筒,缓慢走着。

这时候,他好像感到后面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