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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北,楚云飞前敌总指挥部。
夜,已经深了。
指挥部内,马灯的光芒将墙上那副巨大的作战地图照得一片昏黄。
楚云飞并没有休息,他依旧在推演着有可能出现的战场情况。
“钧座。”
赵鹏程手持一份电报,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第141师,林作桢师长急电!”
楚云飞缓缓转过身,接过电报。
电报的内容,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师已于今日酉时,彻底肃清包围圈内之顽敌!”
“经初步清点,共击毙日寇九百五十余人,俘虏数十人。”
“日寇凶悍,我师亦伤亡惨重,总计伤亡一千八百余人。”
“累计缴获武器装备如下.”
看到这个战损比,楚云飞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即便是在内哄之后,两支元气大伤的日军大队,依旧能给141师造成如此巨大的伤亡。
日军精锐的战斗意志,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这一战之后,日军在华中地区将再也没有所谓的精锐部队能够调动了。
“给141师回电。”他对着赵鹏-程吩咐道:“通电嘉奖!告诉林作桢,仗打得不错,让他收拢部队,就地休整,准备迎接下一场硬仗!”
“是!”
就在此时,另一名通讯参谋也送上了一份新的战报。
“钧座!”
“第六战区急电!我第十八军、第七十九军,协同作战,已于今日傍晚,成功攻克聂家河!盘踞于渔洋关下游之敌,已被我军重新赶回了宜都方向!”
“好!”
楚云飞重重地一拍手掌!
聂家河地区的光复。
意味着日军第十三师团从外部解围的希望,被彻底斩断!
紧接着,第三份,也是最关键的一份捷报,被送到了他的案头。
是来自第七十四军的。
“报告钧座!”赵鹏-程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第七十四军王耀武军长来电!其主力已于一小时前,成功攻占松滋县城,并已牢牢占据了松滋河右岸阵地!”
“彻底完成了对宜昌、宜都、石牌地区日军主力的分割!”
这最后一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
整个指挥所,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庞军明在楚云飞的示意之下快步走到地图前,将那枚代表着第七十四军的蓝色箭挪动,七十四军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日军整个防线的腰眼!
原本还首尾相连的红色“长蛇”。
在这一刻,终于被拦腰斩断!
松滋河以东、日军仅剩的战略核心要地便是宜昌、宜都。
一个在长江北岸(宜昌),一个在长江南岸。
被围困在石牌要塞正面的日军第三十九师团、野地支队,以及正在长江南岸试图解围的第十三师团一部,彻底成了一支孤军。
他们与华中地区其他日军作战部队之间的联系,就仅剩下了一个长江。
陆地通道已经完全被第七十四军这支真正“抗日铁军”切断了!
“钧座!”赵鹏程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畑俊六现如今已经是陷入到了死局,他所有的部署,所有的挣扎,全都在您的算计之中!”
楚云飞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上那片已经陷入重围的红色区域,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精锐,如今却成了瓮中之鳖。
他的脸上,尚未浮现出喜悦的神色。
“鹏程。”楚云飞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问道,“史文桂的炮八旅,到哪儿了?”
“尚且没有消息,估计还在机动之中,钧座,您先休息”
次日凌晨五时,尚未休息的赵鹏程终于收到了史文桂的电报。
扫了两眼电报之后的赵鹏程立刻上前一步,在地图上将一枚代表着重炮部队的特殊棋子,稳稳地插在了宜昌外围的一个点上。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睡醒之后走到了作战地图前。
庞军明迈步走上前:“钧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炮八旅全旅抵达预定区域,史文桂旅长凌晨来电,全旅人炮俱在,状态完好,已构筑炮兵阵地,随时可以策应第二十二集团军的攻势!”
楚云飞点了点头。
意识迅速进入到了三维立体作战地图之中。
桂系的各前锋部队也已经到达了沮水西岸(宜昌正东方向,长江支流),随时可以向当阳(宜昌正东方向,和宜昌之间有公路)发起攻击。
二十二集团军的作战部队组织度均有所下降,具体的伤亡人数,楚云飞还没怎么在意。
不过想来应该是和日军在昨晚有过交手。
东面的江防军,南面的第七十四军、第七十九军,北面的第三十军。
所有的作战部队,都已按照他的剧本,抵达了最终的位置。
一张针对日军第十一-军残余主力的、天罗地网,已经彻底张开。
“好。”
楚云飞意识离开作战地图之后,接着迅速下达了新的命令:“通电各部。”
“明日拂晓,按照预定作战计划,发起对宜昌地区的攻势作战。”
“是。”
……
转眼间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
各部依旧在激战,楚云飞除了使用一下炮火引导技能帮助各作战部队改善战场情况之外。
基本上也没有继续调整作战部队的位置。
完全没有了调整的必要。
该做的都做了,作战顺利与否,均不取决于高级指挥官。
而是取决于一线战场上的基层官兵们的素养。
清晨,山城军用机场。
黎明前的黑暗,被一排排巨大的探照灯光柱撕裂。
轰鸣声,如同低沉的雷鸣,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机修兵王老蔫儿正蹲在一架B-25“米切尔”轰炸机巨大的起落架旁,用沾满油污的扳手,拧紧最后一颗螺丝。
刺鼻的航空燃油味混合着机油味,早已成了他生活中最熟悉的气味。
“老王!快点,六号机液压系统还有点问题!”
不远处,一名同样浑身油污的美国机械师,正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冲他大吼。
王老蔫儿没有抬头,只是麻利地做完手上的活,然后朝着那边比了个“OK”的手势。
他直起腰,捶了捶早已酸痛不已的后腰,看着眼前这片钢铁丛林,只觉得眼花缭乱。
一架架银色的B-25轰炸机,如同沉睡的巨兽,整齐地排列在停机坪上。地勤人员、机械师、飞行员、中美两国的军人,如同工蚁般,在这片钢铁丛林间穿梭、忙碌。
“嘿!哥几个,加把劲!”
跑道的另一头,一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中国士兵,正喊着号子,吭哧吭哧地,将一枚枚涂着黄色条纹的航空炸弹,从卡车上搬运下来,再小心翼翼地装上挂弹车。
“我说,这玩意儿可真他娘的沉!”
一个年轻的士兵将一枚炸弹稳稳地放在弹药车上,擦了把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
“废话,这可是五百磅的大家伙!”旁边一个老兵痞子模样的班长,拍了拍那光滑冰冷的弹体,脸上带着一丝敬畏:“这一颗下去,小鬼子的碉堡就跟纸糊的似的,天灵盖都给你掀了!”
“班长,你说,这玩意儿真是咱们中国人去扔?”
年轻士兵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