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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搞不清楚三大爷出了什么事情，先回了一趟四合院，在门口还遇到了刘海中和许大茂。
刘海中现在虽是二大爷，身为车间主任，还真把四合院里的事情，当成了家务事。
许大茂纯粹是喜欢凑热闹，正好今天不用下乡放电影，也跟来了。
“爱国，三大妈急坏了，我家老婆子正在屋里劝，走，咱们赶紧进去。”
二大爷给李爱国和许大茂递了烟，带着两人朝着阎家走去。
此时屋内。
“老阎啊，你一把年纪了，咋竟干丢人的事儿呢！盗墓贼，哎呀，丢死八辈子人了。”三大妈一边哭，一边骂三大爷。
她一哭，阎解成，阎解旷，阎解放，阎解娣也跟着哭上了。
而这一家人一哭，来帮忙开解的二大妈，作为三大妈在大院里的嚼舌根子盟友，可能是被这悲伤的气氛给感染了，也跟着哭起来了。
一时间，屋内哭声连成一片，听起来十分渗人。
许大茂站在门口歪歪脑袋，问道：“啊，我们来晚了，三大爷挨枪子了？”
三大妈：“.”
二大妈：“.”
阎解成：“.”
二大妈连忙站起身：“许大茂，你胡说什么呢，公安的同志只是说被抓了。”
“那你哭个什么劲儿！”二大爷一个头两个大，他让二大妈过来是帮忙劝说，咋哭上了？
“我我也不知道.解成他娘一哭，我就想起咱家光齐了，就忍不住了.”二大妈尴尬的站起身。
刘海中：“.”
他深吸口气说道：“都别哭了，爱国回来了，解成他娘，你把事儿说道说道。”
见李爱国进来了，三大妈赶紧站起身着急的说道：“爱国，你知道的，你三大爷不是啥坏人，他不能干坏事儿，现在咋就被抓了呢。我苦命的解成啊，马上要结婚了，现在出了这事儿，女方会不会退亲.”
三大妈情绪很激动，说着话眼泪豆子止不住的掉，话也说不成句了。
还是二大妈把情况解释了一遍。
其实二大妈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今天上午区公安局突然来人通知三大妈，三大爷因为盗墓被抓了，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李爱国了解公安口的办事流程，这算是按照规定提前通知家属了，免得家属以为人失踪了。
“爱国啊，你是火车司机，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想想办法啊？”三大妈这会眼睛已经哭肿了。
李爱国道：“大妈，我可以去打听一下消息，具体情况怎么样，还要看三大爷到底是不是真盗墓了。”
李爱国可不会打包票，要是三大爷真是干出什么龌龊事儿，那活该被抓了。
“谢谢，谢谢”三大妈也清楚这点，连说几句感谢的话。
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李爱国没有耽误时间，带着许大茂和刘海中来到了区公安部门。
在门口的供销社里，李爱国给曹文直挂了个电话，询问这边是不是有熟人。
“区里面你别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个，是那边办公室的同志，经常通过咱们这边订票。”曹文直把名字报给了李爱国，还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一个年轻的干事很快从里面出来，热情的伸出手：“是前门机务段的同志吧，来来，欢迎，欢迎。”
“不用了，我这次是帮着犯罪嫌疑人家属来打听点事情。”李爱国跟他握了握手，寒暄几句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区公安的同志经常需要出差，还走得特别急，火车票紧缺，大部分都需要段里面协调。
现在人家只是打听事情，又不牵涉别的事情，年轻的干事没有迟疑就答应了下来。
“昨天凌晨被抓的那应该是被关在刑侦大队，你们跟我来。”
李爱国跟着年轻干事绕过办公楼，进到了后面的一个小院子。
里面蹲了七八个人，个个都抱着头蹲在地上。
旁边还放着一袋袋大米，古董，李爱国还看到了一群鸭子，鸭子跑了，这会几个干事正在抓鸭子，院子内十分热闹。
“周队，这是阎埠贵的家属，来问情况的。”年轻的干事朝着一个正在翻阅文件的队长喊道。
周队抬起头看向这边，眼睛落在了李爱国身上，顿时亮了：“爱国同志！”
“你是.”李爱国上下打量他一番，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
“您忘记了，当年抓候有德和侯炳昌的时候，是我帮着开的棺材。”周队笑着说道。
李爱国这才想起了：“周大胆，对吧？你不是正阳门派出所的吗，怎么调到这里来了？”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侯家假借送葬，打算把金银珠宝夹带出去，被李爱国带人拦下了。
当时要开馆，很多同志感觉晦气，是周大胆抄起了撬棍第一个冲了上去，李爱国对他的印象很深。
“因为那次的事情，我立了功，正好区里面有个位置，领导就给我了。”周队想起此事心中也一阵感激。
在街道派出所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到了区里面，才算是真正查桉子，这也是周队的梦想。
只是要上调谈何容易，区里面正好有个空缺，上面要求找个精明能干的同志，就扒拉到周队的头上了。
他算是一步走对，步步走对，先是进到区里面，后来又立了功，现在已经是大队长了。
人啊，有时候缺少的就是一个好的机遇。
“你是来打听阎埠贵的事儿，对吧.我给你翻翻。”
周队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搞清楚李爱国的目的后，没有闲扯，立马打开了本子。
“阎埠贵还没轮到他受审，这会关在二号羁押室里。”周队喊人去把阎埠贵带过来。
李爱国趁着这会功夫，给周队递了根烟问道：“那些人是鸽市上的贩子吧？怎么劳烦您的大驾。”
巡查鸽市一般由街道派出所负责，刑侦大队查的都是大案子。
“是这样的，这些人都是从北小市带过来，涉及到一件案子中。”周队抽口烟解释。
听到北小市，李爱国隐约明白是怎回事儿了。
京城的鸽市也是分等级的。
像西直门，东晓市那边的鸽市，贩子们只是换一些粮食，几张票券，都是小打小闹。
北小市就不同了，这地界在解放前就以走私出名，据说当时那里的大贩子还帮着军阀从海外买军火。
解放后，北小市被清查了几次，大贩子们都转为了地下，却还是把北小市当成一个联络点。
区里面发生了什么大点的案子，都喜欢派人去北小市查找线索。
这次就是为了追查一个古董走私案，周队带人换了便衣，进到了市场上。
“我们盯着那个古董贩子有段时间了，由于搞不清楚真正的卖家是谁，便把所有跟古董贩子接触过的人都带回来了。其中就有这个阎埠贵，他是跟古董贩子对话最多的人，是重点嫌疑人。”周队手指弹弹烟灰说道。
李爱国听得目瞪口呆。
难道三大爷真是盗墓贼？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李爱国记得看过一部连续剧，里面盗墓组织的头目就是个文化单位的小职员。
这会功夫，阎埠贵被从羁押室里带了出来。
这位老教员的眼镜腿断了一根，头发乱糟糟的，这会只能一只手扶着，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走。
许大茂看到三大爷的倒楣样，顿时乐了：“哎吆，这不是优秀教员阎埠贵同志吗，行啊，真没看出来，长能耐了，混成大盗墓贼了！”
阎埠贵正想着怎么解释，听到这话吓坏了：“领导，你可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员，真没盗墓啊。”
李爱国这会也回过头来，三大爷看到了李爱国，眼睛一亮：“爱国，你赶紧给这领导说说，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盗墓贼。”
“三大爷，人家领导也没说你是盗墓贼，你现在只是嫌疑人，知道吗？要相信组织，相信公按同志，肯定能调查清楚。”李爱国板起脸。
周队点头：“对，我们正在挨个盘问，既然你们来了，就先把这位老同志的事情查清楚。”
先盘问哪个并没有顺序可言，能够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正好李爱国和刘海中、许大茂都是阎埠贵的邻居，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只是在盘问中，还是出了问题，阎埠贵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压根提供不了有用的线索。
没办法，周队只能让人把古董贩子押进了羁押室里，询问古董贩子：“你是打算从这老头儿手里买古董吗？”
“不造啊。”古董贩子嘴巴有些跑风，一边说话，一边还吸溜嘴。
看到李爱国面带疑惑，周队解释道：“这货在道上的绰号是大金牙，嘴巴里镶嵌了一枚金牙，见我们抓人，他担心被发现，愣是用砖头把金牙给敲下来了。”
大金牙一脸郁闷的说道：“早知道你们早就盯上我了，我用得着嘛我领导，那金牙可是我祖传下来的，不是古董啊，你们不能没收。”
李爱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古董贩子，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
这货是个大脑袋，身上穿了件小皮衣，梳着大背头，看上去就是个狡猾的家伙。
这会看到李爱国盯着他看，这货还咧开嘴冲李爱国笑：“同志，你家需要古玩吗，我大金牙童叟无欺，保证给你弄个真的。”
周队板起脸：“老实点！”
“诶。”大金牙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周队又问：“你没办法确定这老头是不是盗墓贼，你跟他废什么话啊，我看看.”
周队拿起本子，看了两眼：“你们聊了将近两分钟，这时间不短了。”
大金牙苦笑：“领导啊，我也觉得委屈，我以前真没直接从盗墓贼手里收过古董，也是听人说最近郊区那边一座古墓被人盗了，掏出来不少好东西，才到北小市上碰碰运气。您也知道，现在我们这行越来越不好干了，还不如收废品的呢”
周队打断大金牙：“别啰嗦，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大金牙明显是个话痨，这会还有些言犹未尽的感觉，挠了挠头说道：“我在北小市上混了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穿着灰色中山装卖萝卜，就想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就上去搭话，盘了几句切口，结果这老头儿竟然能答出个一大半”
听到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阎埠贵忍不住了：“你管那玩意叫做切口？我还以为你买萝卜的呢！”
周队拍拍桌子：“都安静点，大金牙，你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大金牙道：“我问那老头，手里有没有荒货啊，他说有，还特别多。”
三大爷气呼呼的说道：“我这萝卜都是从郊区荒地里买来的，不是荒货是什么？”
大金牙继续说道：“我问他这货是从童家收的，他点头。”
童家收的意思是自己从地下挖掘的文物，这是古董贩子的暗语，李爱国和周队都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一脸无辜：“卖我萝卜的那人姓童，就住在四季青公社，你们可以去调查。”
大金牙越来越郁闷，直接对着三大爷问道：“那我问你那货准备卖多少，你怎么回答我的？”